看板NBA板作者Eijidate (燙1鍋蛋你會想汽水)推文202則 (187推 1噓 14→)
說好了300字以上,請看倌們耐心地看下去
貼心提醒您:累的話可以去喝口水再回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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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東北馬賊
西元1918年,亦即民國7年,孫中山在廣州
成立護法軍政府,中國各地正處於軍閥割據的時
期,戰禍不斷。
6月20日,春末夏初。直隸省與奉天省的邊
界附近,距山海關外十里處,有個被稱為冀後
的地方,來了一夥馬賊。
太陽剛下山,營帳外,眾匪們正忙著生火、
烤肉、栓馬、放哨等雜事,其中數人閒聊起來。
「官軍遊行?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你沒聽說?蔣光頭的私生子在東北從事敵後活
動被抓了,北洋政府正打算把他押赴到北京遊
街示眾呢!」
「蔣光頭的私生子?難道是…蔣悲?」
「對啊,那小娃兒喝奶的時候,我們還曾圍著他
唱歌喝酒呢!你忘啦?」
「沒忘沒忘!蔣悲和咱們感情可好啦!難道這次
咱們要見死不救?」
「怎麼可能!你以為頭兒為什麼要帶咱們到這鳥
不生蛋的地方?」
「不是為了搶劫來往的行腳商人?」
「笨耶!咱頭兒是為了搶蔣悲來的!」
另一方面,營帳內。
馬賊們的首領-詹牧師,與重要幹部們正圍
著桌子研究冀後附近的地形。
一手拿著聖經傳教,一手拿著槍枝搶劫,軟
硬兼施的詹牧師,靠著早年留洋與從軍的經驗,
走私大量軍火,與教眾們同心協力,迅速崛起成
為東北地區近十年來最強的一股馬賊勢力。
此時的他正說道:「可有探明這次押送蔣悲
的官軍是哪支隊伍?」
探子回報道:「聽說是衛冕軍。」
衛冕那傢伙?詹牧師眉頭不禁一皺,想當年
自己從軍時,也貴為衛冕軍裡的三星上將,叱吒
不可一世。不料後來空降來另一位五星上將柯爾,
接收了他的軍權,逼得他只好上山落草。
「打仗又不是比誰星星多,有一天咱一定要
把你們踩在腳下!」離開衛冕軍的那夜,詹牧師
曾暗暗地對天發誓道。
當年這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詹牧師期待著
有天能與衛冕軍在戰場上見真章。如今復仇的機
會就在眼前,搶走蔣悲,就等於讓衛冕軍吃鱉,
他自然要全力以赴。
詹牧師指著桌上畫的潦草地形,續道:「毛
師爺,關於埋伏衛冕軍的地點,可有什麼建議?」
這位被稱為師爺的毛金價說道:「回頭兒的
話,我已令人抓來這附近的獵戶,詳細審問過這
附近的地形。」他看了看被綑在營帳角落的獵戶,
續道:「根據當地人的口供,我認為這兩個地方
最容易伏擊成功,請看,分別是《四筆林》和
《鄰比寺》這兩個地方。」
毛師爺用紅毛筆將地圖上這兩處地方圈起來。
「四筆林?鄰比寺?」詹牧師沉吟著,又問:
「選擇哪一邊比較好?」
毛金價愣了一下,說道:「小的認為這兩處
其實沒差,因為衛冕軍必經之處剛好位於兩地的
中間,只是鄰比寺在左邊,四筆林在右邊。」
毛師爺邊發言邊指著地圖上的各處,說明道:
「從右邊攻,那就是衛冕軍…四筆林…咱們。」
「如果從左邊,就變成咱們…鄰比寺…衛冕軍。」
「原來如此,看起來確實差不多。」眾幹部們
都忍不住揚聲附和毛金價的睿智。
一位赤裸著上半身,留著小落腮鬍的土匪,站
起來說道:「無論頭兒選擇哪個地點,俺丁尺願
為先鋒!」
「且慢!勸你們最好不要選擇鄰比寺。」
原本瑟縮在一角的當地獵戶,此時忽然站起
來說道:「那兒的粽子很多,而且還是大粽子。」
他眼神堅定地彷彿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原本瘦
弱的身軀也好像充氣一樣地,突然變得結實。
吃驚的匪徒們刷刷刷地拔槍對準獵戶的同時,
只有丁尺留著口水,幻想道:
「端午節剛過,粽子好吃耶!」
第二章 古寺倒斗
清晨,原本陰森的密林出現陽光,空氣彷彿
也清新了起來。
一座年久失修的佛寺聳立在前,看得出來有
些建築體已經塌陷,四周雜草叢生。順著斑駁的
階梯往上走,兩旁的柱子上刻著唐朝詩人王勃的
千古名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寺門
上懸掛著早已歪斜的匾額,上頭寫著:「鄰比寺」
推開寺門,胡八一回頭說道:「諸位,我們
到了。」
卻說這胡八一是何許人也?他是當代碩果僅
存的摸金校尉,也是一位通曉各種陰陽風水秘術,
傳承了尋龍訣的奇人。詹牧師也久聞胡八一盛名,
卻沒想到他竟然就被綁在自己帳內。
胡八一心中也是在撥算盤。他在鄰比寺附近
已經探索數天了,好不容易找到隱藏在佛寺之下
的大墓,卻因為摸到了大粽子,讓他不得不停止
倒斗。在他煩惱要怎麼對付大粽子的同時,剛好
遇到附近的馬賊,就隨口編了個當地獵戶的身分,
被帶到詹牧師面前。
此處講的粽子並不是指端午節竹葉飄香的粽
子,而是盜墓者之間的黑話。屍體埋葬的時候有
穿壽衣層層包好,就像包粽子一樣。乾粽子是指
墳墓里的屍體爛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肉粽子,
就是說屍體身上值錢的東西多。摸到大粽子則是
說碰上麻煩了,指殭屍、惡鬼之類不乾淨的東西。
詹牧師知道鄰比寺有很多殭屍後,卻馬上有
了不同的見解。他想到,只要衛冕軍在佛寺附近
過夜,就可以想辦法把殭屍群引誘去敵軍那,讓
他們自相殘殺一宿後,再趁天亮去坐收漁翁之利。
為了這驅虎吞狼的計策,他已經派手下去周
圍林區布置可疑的痕跡,逼迫衛冕軍經過此處的
速度慢下來,不得不在此紮營。
胡八一原本只是想藉殭屍的名義嚇退馬賊。
但詹牧師的計畫若能把殭屍引走,他當然也是大
大贊成的。死多少官兵和馬賊都是別人家的事,
別來礙著老子倒斗就好,他想道。各懷鬼胎的兩
人一拍即合,遂有了這趟鄰比寺之行。
眾人進了佛寺正殿,裡面桌椅俱全,但結了
不少蜘蛛網,陽光從窗口洒了進來。殿中央的供
桌上,有一尊略顯風化,如真人般大小的石佛盤
坐著。樑上的匾額卻不寫「大雄寶殿」,而是寫
著「未來汝的」四個大字。
胡八一指著祂說道:「原本這尊石佛足以鎮
住下方古墓的邪氣,可惜失去了香火供養,才讓
裡頭的粽子活躍起來。」
佛殿後方有個盜洞,卻是胡八一前幾天挖出
來的,眾人繼續前行,下了盜洞。裡面出乎意料
的寬敞,彷彿是個舊倉庫。點燃火苗,依稀可見
地面上散落著腐朽嚴重的兵器與護甲,牆邊還有
些傾倒的兵器架。
胡八一說道:「這墓的主人似乎是一位將軍,
但我還沒探出他的身分。」接著指向不遠處的墓
門說道:「就是這道門後面有很多大粽子,上次
我只推開了一條縫,就被沖天的邪氣嚇得馬上又
關起來。」
詹牧師將臉湊近墓門觀察,是由堅固的材質
所製作,摸起來似木非木,似鐵非鐵,看起來黑
漆漆的。門上卻用朱砂寫了一個「馬」字,右側
的牆上則寫了個被圈起來的「刺」字。
「馬…刺?」詹牧師思索著,忽然靈光乍現,
他拍一下大腿說道:「可聽說明末有支名叫刺衛
的軍隊?」
「刺衛?古書上確實看過,那是闖王李自成
手下的一支精銳,由闖王之子李納德所率領,據
說就是他們攻破北京,使崇禎帝自縊的。」
胡八一說道:「但闖王與後金勇士在山海關
前決戰時,李納德這支精銳部隊卻失蹤了,成為
歷史上的一個懸案。」
「哎呀!門上有個馬字,那不就是闖嗎?」
胡八一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恍然大悟說道:
「闖軍加刺衛,看來這墓主還真的是李納德了。」
詹牧師推敲道:「當年李納德想率領刺衛繞
到山海關外,從吳三桂與努爾哈赤的背後展開夾
擊,沒想到闖軍先一步被後金勇士擊潰,李納德
只好逃到此處,從此退下了歷史舞台。」,其餘
馬賊也紛紛附和道:「頭兒英明!」
胡八一眼見詹牧師能由這麼瑣碎的線索,迅
速推理出墓穴主人的身分,不禁收起了原本輕視
的態度,產生了想結識對方的心理。
第三章 調虎離山
6月23日,衛冕軍偵察到了詹牧師佈下的疑兵,
如其所願地停在鄰比寺右方不遠的空地上,該處
地勢平坦,適合大批人馬駐紮。
傍晚,詹牧師在出擊前,與手下們再三確認
行動順序,他說道:「記住,讓闖軍僵屍先衝第
一波,再用火箭伺候敵人第二波,最後我們全軍
衝鋒第三波。」
如此詭詐但完善的毒計,讓在旁的胡八一都
不禁開始同情衛冕軍的下場了。
兵分二路,胡八一和毛金價等少數人先往左
側的鄰比寺開墓門放殭屍,詹牧師率領其餘馬賊
匍匐在右側的四筆林,等待信號攻擊。
半夜,時辰已到。月亮隱身在烏雲裡,鄰比
寺在微弱的火光中更顯邪異。
胡八一將雞血塗抹在馬賊的敢死隊員身上,
他們信奉詹牧師的教義,願意為了教義而犧牲,
當僵屍的誘餌再適合不過。原本僅能勉強鑽過去
的盜洞,也已經在這兩天加派人手開挖,擴大到
能讓僵屍沿著斜坡跳出來的程度。
眾人吆喝著用繩子拉開墓門,之後秉住了呼
吸。血淋淋的敢死隊員拿著火把衝進漆黑的墓室,
癲狂的喊道:「媽了個巴子!大粽子在哪兒?有
膽就來咬我啊!」也不知是否看到了什麼,下一
瞬間他就連滾帶爬的邊叫邊喊,往盜洞外跑去。
墓室裡砰砰砰地傳來整齊的跳步聲,數十隻
僵屍真的受到了鮮血誘惑,往古寺外跳去。為首
一隻僵屍身材特別高大,還穿著將軍鎧甲,看來
就是墓主李納德無疑。
半晌過去,胡八一和毛金價確定沒有其他動
靜後,長舒了一口氣,率領四個馬賊溜進墓室。
胡八一點燃了墓室牆上的火炬,看到周圍都
是凌亂開封的棺材,慶幸裡面的主子剛剛全部跳
出去咬別人了。墓室中央有一口大棺材,棺材蓋
擺在一邊,周圍東西特別整齊,沒任何被動過的
痕跡。
大棺材的前方有把金燦燦的大椅子,毛金價
衝過去用手指掐了一下,興奮地大喊:「是純金!
我們發財啦!」
胡八一看到這把椅子上面有龍形雕飾,點點
頭說道:「這是把龍椅,李自成自稱大順朝的皇
帝,李納德是李自成之子,自然也有資格坐這龍
椅。」
「不對,這龍椅似乎還少了些什麼。」胡八一
又搖搖頭道:「一般龍椅是五爪金龍,這隻只有
三爪,且龍眼也還沒開光。」
毛金價問道:「這有什麼差別嗎?」
胡八一說道:「差別可大啦!看來李自成兵
敗後生死未卜,李納德一直不敢自行登基,所以
這張龍椅只是造來自爽的。這張椅子是準備等皇
帝駕崩之後,眾多皇子之間搶皇位時拿來卡位用
的,俗稱卡位椅。」
眾人驚道:「卡位椅?」
胡八一點點頭,續道:「如果將卡位椅放在
陽宅內正確的風水位置,確實可以庇蔭後代子孫,
代代在社會上卡到一個好職位。可惜這把椅子被
壓在石佛下方,這墓穴的風水又不好,頂多算把
卡壞椅。」
眾人又驚道:「卡壞椅?」
胡八一說道:「沒錯,你們幾個!快點把這
卡壞椅搬到墓穴外邊,這椅可值錢呢!」
第四章 激戰衛冕
深夜,衛冕軍突然騷動了起來,紮營處火光
四竄,北洋士兵們到處奔走著。
左側的山坡上突然跑下來一個血淋淋的瘋子,
嘴中不知大叫著什麼鬼話,確實吸引了衛冕軍的
注意,遠處傳來間歇的槍響和喝止聲。
突然之間,槍聲大作,砲聲隆隆,整個山區
都微微搖晃了起來,看來衛冕軍已經發現殭屍群,
開始迎敵了。
右側的四筆林中,埋伏的詹牧師,正用望遠
鏡偷看著戰況,嘴裡還自言自語地唸叨了起來。
「狙擊手?高射炮?自走砲?」
「我去!衛冕軍裝備還真好!僵屍都被炸爛了﹗」
「對對對!就是那邊!那邊沒防線!僵屍們跳那
裏就對了!」
「轟隆﹗轟隆!」
「我操!有地雷!原來是陷阱!」
詹牧師站起身來,面色凝重地向馬賊們宣布:
「戰況有變,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衛冕軍的火
力猛烈,僵屍群快全滅了,我們要趁敵軍將槍口
轉向這邊前,突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放火箭!」
詹牧師拔出手槍喊道:「我們衝!」
「殺啊!」
詹牧師血紅著眼,帶領一群馬賊,邊射火箭,
邊往衛冕軍的背後衝去。
不得不說詹牧師這招真高,衛冕軍還真沒料
到在迎擊僵屍之後,背後會被火箭襲擊,還冒出
了一群馬賊衝鋒,頓時被殺個措手不及,軍勢陷
入了混亂中。
「保護蔣悲!」「蔣悲在哪?」的聲音在亂軍
中此起彼落。
殺紅了眼的詹牧師,帶領著丁尺等一群主要
幹部,直奔向中軍營帳。
中軍的守衛彈藥即將耗盡,卻遲遲等不到外
圍的援救。主帥衛冕看著桌上的一根黃色炸藥,
原本是開礦後剩下來的,但士兵們連手榴彈都用
光了,只剩下這最後一根勉強算有殺傷力的東西。
點燃炸藥長長的引信之後,衛冕深吸了一口
氣,對護衛們說道:「站開點!讓我來!」
黃色炸藥帶著尾巴上閃爍的火光,在夜空中
劃出一道美麗的軌跡。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變
成了慢動作。炸藥飛過處,每個人的肌肉都嚇得
僵硬了起來,深怕它在自己的頭頂上爆炸。
其中卻有一個人完全不受影響,莽漢丁尺大
喊道:「我接!」
丁尺奮勇地從人群中跳起來,硬生生地截住
了這飛躍到一半的死亡流星。
衛冕看著不禁大喊道:「喔!不!」,會洋
文的詹牧師這邊則大喊道:「Yes!」
丁尺落地後拿著炸藥把玩,說道:「嘿!好
別緻的一根蠟燭兒!拿回去給頭兒玩!」說罷就
掉頭往後,拿著點燃的炸藥往詹牧師走去。
全世界彷彿又變成了慢動作。
「鱉以爺爺……古喔握握……樂哀癌癌!」
丁尺旁邊的馬賊奮力地喊道。(註:別過來!)
「地歐悠悠……虎尾微微……七取玉玉!」
詹牧師奮力地比劃著前方道。(註:丟回去!)
但丁尺卻彷彿充耳不聞,他完全活在自己的
世界裡,覺得自己撿到了新玩具,正開心地往外
跑,沒發現身邊的同伴們也正拼命地往後退。
只聽到「轟隆隆隆隆!」一聲大爆炸。
詹牧師記憶裡最後的片段,是被炸飛到數十
丈外的山坡往下滾,然後就昏死了過去。
第五章 屍王進化
李納德的頭腦昏昏沉沉,好像剛睡醒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死了,又好像沒死。一開始獸性大發
地受到血腥引誘往外衝,然後看到殭屍們和衛冕
軍的慘烈交戰,彷彿喚醒了他生前的一點將魂。
他開始想著自己到底是誰?但腦中的詞彙卻
一直想不起來,喉嚨中只能發出無意義的「波波
…波波…波波」分不清楚是血泡還是什麼物體破
裂的聲音。
當殭屍們踩到地雷的時候,李納德生前微弱
的記憶又回來了一些!對啊!當年我就是踩到
後金勇士的鐵蒺藜,才來不及趕到山海關去支
援闖王!我最敬愛的父親!
悔意讓李納德生氣地狂吼了起來:「波波…
波波…波波維奇!」
神智回復的李納德,自然不會笨到再次踏入
地雷區。他的腳也不上下跳了,改為慢慢地走。
憑著記憶,李納德摸索回了鄰比寺,剛好遇
上已把卡壞椅搬出盜洞的馬賊們。
「誰敢亂動朕的椅子!」李納德這樣想著,
但仍無法言語。只見他輕描淡寫地腳底發力,飛
撲過去擰斷了他們的脖子,順便吸了幾口血。
天色未亮,這些馬賊眼睛都來不及眨第二下,
就一個接一個地歪頭倒在地上死去。
回到墓穴,李納德躺進了他原本的棺材,用
不再顫抖的雙手,將棺材蓋從內部重新闔上,他
需要點時間回復記憶,並整理腦中雜亂的詞彙。
一切都被秉住氣息的胡八一和瑟瑟發抖的毛
金價看在眼裡。
要不是胡八一感應到盜洞外的異變,及時遮
住了毛金價的口鼻並躲起來,恐怕他們的性命也
會賠在這裡!
趁著屍王李納德回棺休養的時候,兩人連滾
帶爬地竄出盜洞,搬起卡壞椅狂奔下山。
天色已亮,山腳下,兩人找個隱蔽處放下卡
壞椅,汗流浹背,吁噓地喘氣著。
胡八一嘆道:「從來只是聽說,想不成會在
這裡碰到飛天夜叉!」
毛金價問道:「飛天夜叉?」
胡八一解釋道:「殭屍的等級區分為好幾種,
不會動的叫做蔭屍,會動的叫做跳殭,跳殭再修
練下去,會變成飛天夜叉,這種殭屍會飛天、能
施法、有智慧,不是你我能對付的角色。」
毛金價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屍王有智慧?」
胡八一忽然撫著頭狂笑道:「你看不出來嗎?
返棺!返棺啊!」
毛金價驚疑道:「返棺?」
胡八一點點頭道:「跳殭只會依本能追逐血
腥味,就像追逐火焰的飛蛾,不可能會記得回家
的路。能找到原路自行返棺,就是證明殭屍產生
智慧的前兆。」
見毛金價半信半疑的樣子,胡八一警告道:
「這具屍王距離變成飛天夜叉的日子不遠了。你
回去後趕快收拾收拾,能離此地越遠越好!記得!
有多遠走他媽多遠!」
第六章 洛城續緣
獲勝的衛冕軍押著蔣悲離去。昏死的詹牧師
在山坡下醒來時,倖存的馬賊們也已跟著毛金價
逃走。胡八一救醒了詹牧師,並幫他包紮傷口。
所謂英雄惜英雄,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已
經讓他們變成了好朋友。
日正當中,胡八一將卡壞椅綁上了騾車,並
用稻草梗掩蓋住。今日他換上了一身莊稼人的衣
裳,準備與詹牧師告別。
胡八一說道:「我要將卡壞椅運回洛城的胡
家莊了,珍重!」
詹牧師說道:「洛城?我這兒有一張藏寶圖
和洛城有關,你能帶我去嗎?」
胡八一聽到寶圖,眼睛都亮起來了,喜道:
「哪得來的藏寶圖?會否偽造的?」
詹牧師拿出一張被油紙包好的地圖,說道:
「我曾搶到一本珍貴的原版書,是蒲松齡親筆寫
的聊齋誌異,那本書的裡面夾著這張地圖。」
詹牧師取出地圖,遞給胡八一說道:「你看
這邊寫的,洛城…蘭若寺遺址。」
胡八一看著圖自言自語道:「這還確實像是
洛城附近的地形。可是蘭若寺?…倩女幽魂裡面
的蘭若寺?…對了!蘭若缽!」
詹牧師被胡八一的反應嚇到,忙問道:
「什麼蘭若缽?」
胡八一興奮地搖著詹牧師的肩膀,說道:
「蘭若缽!我胡家莊的寶貝啊!蘭若缽!」
「快上車!我帶你去胡家莊見識見識!」
胡八一輕快地跳上騾背。
隨著騾車屁顛屁顛地走遠,李納德從樹叢陰影
處露臉,經過幾日的沉澱,他的記憶已經恢復,也
有足夠的詞彙能說話。甦醒的他發現龍椅被偷了,
連忙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聰明的李納德在跟監時,早已看出胡八一和詹
牧師都不是凡人。白天陽光炙烈,降低了他的活動
力,他沒自信能同時對付兩位高手,只能眼睜睜地
看著他們帶走自己的愛椅。
李納德恨恨地說道:
「胡八一,詹牧師,我們洛城見!」
至於這兩人一妖到了洛城後的種種事蹟,那又
是另外的故事了。
*後記:
顛簸的騾車上,胡八一說道:「詹兄,有件事
我一直不曉得該不該問?」
詹牧師說道:「但問無妨。」
胡八一問道:「當日我明明告知鄰比寺有殭屍,
你為何還要選擇那凶地攔囚呢?」
詹牧師啞口,苦笑道:「一切都是命啊!」
兩人相視而笑,隨而默契不語。
騾車面著夕陽遠去,慢慢地消失在地平線那端。
------------------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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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web.tw), 來自: 220.132.19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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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人得81分的,只有老大了!
前面有人提到 Lonzo Ball 啊!
星期四五六這三天打的啊,每章約2小時,算算應該要12小時吧
※ 編輯: Eijidate (220.132.191.21), 06/24/2018 07:51:06
說好了300字以上,請看倌們耐心地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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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918年,亦即民國7年,孫中山在廣州
成立護法軍政府,中國各地正處於軍閥割據的時
期,戰禍不斷。
6月20日,春末夏初。直隸省與奉天省的邊
界附近,距山海關外十里處,有個被稱為冀後
的地方,來了一夥馬賊。
太陽剛下山,營帳外,眾匪們正忙著生火、
烤肉、栓馬、放哨等雜事,其中數人閒聊起來。
「官軍遊行?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你沒聽說?蔣光頭的私生子在東北從事敵後活
動被抓了,北洋政府正打算把他押赴到北京遊
街示眾呢!」
「蔣光頭的私生子?難道是…蔣悲?」
「對啊,那小娃兒喝奶的時候,我們還曾圍著他
唱歌喝酒呢!你忘啦?」
「沒忘沒忘!蔣悲和咱們感情可好啦!難道這次
咱們要見死不救?」
「怎麼可能!你以為頭兒為什麼要帶咱們到這鳥
不生蛋的地方?」
「不是為了搶劫來往的行腳商人?」
「笨耶!咱頭兒是為了搶蔣悲來的!」
另一方面,營帳內。
馬賊們的首領-詹牧師,與重要幹部們正圍
著桌子研究冀後附近的地形。
一手拿著聖經傳教,一手拿著槍枝搶劫,軟
硬兼施的詹牧師,靠著早年留洋與從軍的經驗,
走私大量軍火,與教眾們同心協力,迅速崛起成
為東北地區近十年來最強的一股馬賊勢力。
此時的他正說道:「可有探明這次押送蔣悲
的官軍是哪支隊伍?」
探子回報道:「聽說是衛冕軍。」
衛冕那傢伙?詹牧師眉頭不禁一皺,想當年
自己從軍時,也貴為衛冕軍裡的三星上將,叱吒
不可一世。不料後來空降來另一位五星上將柯爾,
接收了他的軍權,逼得他只好上山落草。
「打仗又不是比誰星星多,有一天咱一定要
把你們踩在腳下!」離開衛冕軍的那夜,詹牧師
曾暗暗地對天發誓道。
當年這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詹牧師期待著
有天能與衛冕軍在戰場上見真章。如今復仇的機
會就在眼前,搶走蔣悲,就等於讓衛冕軍吃鱉,
他自然要全力以赴。
詹牧師指著桌上畫的潦草地形,續道:「毛
師爺,關於埋伏衛冕軍的地點,可有什麼建議?」
這位被稱為師爺的毛金價說道:「回頭兒的
話,我已令人抓來這附近的獵戶,詳細審問過這
附近的地形。」他看了看被綑在營帳角落的獵戶,
續道:「根據當地人的口供,我認為這兩個地方
最容易伏擊成功,請看,分別是《四筆林》和
《鄰比寺》這兩個地方。」
毛師爺用紅毛筆將地圖上這兩處地方圈起來。
「四筆林?鄰比寺?」詹牧師沉吟著,又問:
「選擇哪一邊比較好?」
毛金價愣了一下,說道:「小的認為這兩處
其實沒差,因為衛冕軍必經之處剛好位於兩地的
中間,只是鄰比寺在左邊,四筆林在右邊。」
毛師爺邊發言邊指著地圖上的各處,說明道:
「從右邊攻,那就是衛冕軍…四筆林…咱們。」
「如果從左邊,就變成咱們…鄰比寺…衛冕軍。」
「原來如此,看起來確實差不多。」眾幹部們
都忍不住揚聲附和毛金價的睿智。
一位赤裸著上半身,留著小落腮鬍的土匪,站
起來說道:「無論頭兒選擇哪個地點,俺丁尺願
為先鋒!」
「且慢!勸你們最好不要選擇鄰比寺。」
原本瑟縮在一角的當地獵戶,此時忽然站起
來說道:「那兒的粽子很多,而且還是大粽子。」
他眼神堅定地彷彿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原本瘦
弱的身軀也好像充氣一樣地,突然變得結實。
吃驚的匪徒們刷刷刷地拔槍對準獵戶的同時,
只有丁尺留著口水,幻想道:
「端午節剛過,粽子好吃耶!」
第二章 古寺倒斗
清晨,原本陰森的密林出現陽光,空氣彷彿
也清新了起來。
一座年久失修的佛寺聳立在前,看得出來有
些建築體已經塌陷,四周雜草叢生。順著斑駁的
階梯往上走,兩旁的柱子上刻著唐朝詩人王勃的
千古名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寺門
上懸掛著早已歪斜的匾額,上頭寫著:「鄰比寺」
推開寺門,胡八一回頭說道:「諸位,我們
到了。」
卻說這胡八一是何許人也?他是當代碩果僅
存的摸金校尉,也是一位通曉各種陰陽風水秘術,
傳承了尋龍訣的奇人。詹牧師也久聞胡八一盛名,
卻沒想到他竟然就被綁在自己帳內。
胡八一心中也是在撥算盤。他在鄰比寺附近
已經探索數天了,好不容易找到隱藏在佛寺之下
的大墓,卻因為摸到了大粽子,讓他不得不停止
倒斗。在他煩惱要怎麼對付大粽子的同時,剛好
遇到附近的馬賊,就隨口編了個當地獵戶的身分,
被帶到詹牧師面前。
此處講的粽子並不是指端午節竹葉飄香的粽
子,而是盜墓者之間的黑話。屍體埋葬的時候有
穿壽衣層層包好,就像包粽子一樣。乾粽子是指
墳墓里的屍體爛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肉粽子,
就是說屍體身上值錢的東西多。摸到大粽子則是
說碰上麻煩了,指殭屍、惡鬼之類不乾淨的東西。
詹牧師知道鄰比寺有很多殭屍後,卻馬上有
了不同的見解。他想到,只要衛冕軍在佛寺附近
過夜,就可以想辦法把殭屍群引誘去敵軍那,讓
他們自相殘殺一宿後,再趁天亮去坐收漁翁之利。
為了這驅虎吞狼的計策,他已經派手下去周
圍林區布置可疑的痕跡,逼迫衛冕軍經過此處的
速度慢下來,不得不在此紮營。
胡八一原本只是想藉殭屍的名義嚇退馬賊。
但詹牧師的計畫若能把殭屍引走,他當然也是大
大贊成的。死多少官兵和馬賊都是別人家的事,
別來礙著老子倒斗就好,他想道。各懷鬼胎的兩
人一拍即合,遂有了這趟鄰比寺之行。
眾人進了佛寺正殿,裡面桌椅俱全,但結了
不少蜘蛛網,陽光從窗口洒了進來。殿中央的供
桌上,有一尊略顯風化,如真人般大小的石佛盤
坐著。樑上的匾額卻不寫「大雄寶殿」,而是寫
著「未來汝的」四個大字。
胡八一指著祂說道:「原本這尊石佛足以鎮
住下方古墓的邪氣,可惜失去了香火供養,才讓
裡頭的粽子活躍起來。」
佛殿後方有個盜洞,卻是胡八一前幾天挖出
來的,眾人繼續前行,下了盜洞。裡面出乎意料
的寬敞,彷彿是個舊倉庫。點燃火苗,依稀可見
地面上散落著腐朽嚴重的兵器與護甲,牆邊還有
些傾倒的兵器架。
胡八一說道:「這墓的主人似乎是一位將軍,
但我還沒探出他的身分。」接著指向不遠處的墓
門說道:「就是這道門後面有很多大粽子,上次
我只推開了一條縫,就被沖天的邪氣嚇得馬上又
關起來。」
詹牧師將臉湊近墓門觀察,是由堅固的材質
所製作,摸起來似木非木,似鐵非鐵,看起來黑
漆漆的。門上卻用朱砂寫了一個「馬」字,右側
的牆上則寫了個被圈起來的「刺」字。
「馬…刺?」詹牧師思索著,忽然靈光乍現,
他拍一下大腿說道:「可聽說明末有支名叫刺衛
的軍隊?」
「刺衛?古書上確實看過,那是闖王李自成
手下的一支精銳,由闖王之子李納德所率領,據
說就是他們攻破北京,使崇禎帝自縊的。」
胡八一說道:「但闖王與後金勇士在山海關
前決戰時,李納德這支精銳部隊卻失蹤了,成為
歷史上的一個懸案。」
「哎呀!門上有個馬字,那不就是闖嗎?」
胡八一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恍然大悟說道:
「闖軍加刺衛,看來這墓主還真的是李納德了。」
詹牧師推敲道:「當年李納德想率領刺衛繞
到山海關外,從吳三桂與努爾哈赤的背後展開夾
擊,沒想到闖軍先一步被後金勇士擊潰,李納德
只好逃到此處,從此退下了歷史舞台。」,其餘
馬賊也紛紛附和道:「頭兒英明!」
胡八一眼見詹牧師能由這麼瑣碎的線索,迅
速推理出墓穴主人的身分,不禁收起了原本輕視
的態度,產生了想結識對方的心理。
第三章 調虎離山
6月23日,衛冕軍偵察到了詹牧師佈下的疑兵,
如其所願地停在鄰比寺右方不遠的空地上,該處
地勢平坦,適合大批人馬駐紮。
傍晚,詹牧師在出擊前,與手下們再三確認
行動順序,他說道:「記住,讓闖軍僵屍先衝第
一波,再用火箭伺候敵人第二波,最後我們全軍
衝鋒第三波。」
如此詭詐但完善的毒計,讓在旁的胡八一都
不禁開始同情衛冕軍的下場了。
兵分二路,胡八一和毛金價等少數人先往左
側的鄰比寺開墓門放殭屍,詹牧師率領其餘馬賊
匍匐在右側的四筆林,等待信號攻擊。
半夜,時辰已到。月亮隱身在烏雲裡,鄰比
寺在微弱的火光中更顯邪異。
胡八一將雞血塗抹在馬賊的敢死隊員身上,
他們信奉詹牧師的教義,願意為了教義而犧牲,
當僵屍的誘餌再適合不過。原本僅能勉強鑽過去
的盜洞,也已經在這兩天加派人手開挖,擴大到
能讓僵屍沿著斜坡跳出來的程度。
眾人吆喝著用繩子拉開墓門,之後秉住了呼
吸。血淋淋的敢死隊員拿著火把衝進漆黑的墓室,
癲狂的喊道:「媽了個巴子!大粽子在哪兒?有
膽就來咬我啊!」也不知是否看到了什麼,下一
瞬間他就連滾帶爬的邊叫邊喊,往盜洞外跑去。
墓室裡砰砰砰地傳來整齊的跳步聲,數十隻
僵屍真的受到了鮮血誘惑,往古寺外跳去。為首
一隻僵屍身材特別高大,還穿著將軍鎧甲,看來
就是墓主李納德無疑。
半晌過去,胡八一和毛金價確定沒有其他動
靜後,長舒了一口氣,率領四個馬賊溜進墓室。
胡八一點燃了墓室牆上的火炬,看到周圍都
是凌亂開封的棺材,慶幸裡面的主子剛剛全部跳
出去咬別人了。墓室中央有一口大棺材,棺材蓋
擺在一邊,周圍東西特別整齊,沒任何被動過的
痕跡。
大棺材的前方有把金燦燦的大椅子,毛金價
衝過去用手指掐了一下,興奮地大喊:「是純金!
我們發財啦!」
胡八一看到這把椅子上面有龍形雕飾,點點
頭說道:「這是把龍椅,李自成自稱大順朝的皇
帝,李納德是李自成之子,自然也有資格坐這龍
椅。」
「不對,這龍椅似乎還少了些什麼。」胡八一
又搖搖頭道:「一般龍椅是五爪金龍,這隻只有
三爪,且龍眼也還沒開光。」
毛金價問道:「這有什麼差別嗎?」
胡八一說道:「差別可大啦!看來李自成兵
敗後生死未卜,李納德一直不敢自行登基,所以
這張龍椅只是造來自爽的。這張椅子是準備等皇
帝駕崩之後,眾多皇子之間搶皇位時拿來卡位用
的,俗稱卡位椅。」
眾人驚道:「卡位椅?」
胡八一點點頭,續道:「如果將卡位椅放在
陽宅內正確的風水位置,確實可以庇蔭後代子孫,
代代在社會上卡到一個好職位。可惜這把椅子被
壓在石佛下方,這墓穴的風水又不好,頂多算把
卡壞椅。」
眾人又驚道:「卡壞椅?」
胡八一說道:「沒錯,你們幾個!快點把這
卡壞椅搬到墓穴外邊,這椅可值錢呢!」
第四章 激戰衛冕
深夜,衛冕軍突然騷動了起來,紮營處火光
四竄,北洋士兵們到處奔走著。
左側的山坡上突然跑下來一個血淋淋的瘋子,
嘴中不知大叫著什麼鬼話,確實吸引了衛冕軍的
注意,遠處傳來間歇的槍響和喝止聲。
突然之間,槍聲大作,砲聲隆隆,整個山區
都微微搖晃了起來,看來衛冕軍已經發現殭屍群,
開始迎敵了。
右側的四筆林中,埋伏的詹牧師,正用望遠
鏡偷看著戰況,嘴裡還自言自語地唸叨了起來。
「狙擊手?高射炮?自走砲?」
「我去!衛冕軍裝備還真好!僵屍都被炸爛了﹗」
「對對對!就是那邊!那邊沒防線!僵屍們跳那
裏就對了!」
「轟隆﹗轟隆!」
「我操!有地雷!原來是陷阱!」
詹牧師站起身來,面色凝重地向馬賊們宣布:
「戰況有變,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衛冕軍的火
力猛烈,僵屍群快全滅了,我們要趁敵軍將槍口
轉向這邊前,突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放火箭!」
詹牧師拔出手槍喊道:「我們衝!」
「殺啊!」
詹牧師血紅著眼,帶領一群馬賊,邊射火箭,
邊往衛冕軍的背後衝去。
不得不說詹牧師這招真高,衛冕軍還真沒料
到在迎擊僵屍之後,背後會被火箭襲擊,還冒出
了一群馬賊衝鋒,頓時被殺個措手不及,軍勢陷
入了混亂中。
「保護蔣悲!」「蔣悲在哪?」的聲音在亂軍
中此起彼落。
殺紅了眼的詹牧師,帶領著丁尺等一群主要
幹部,直奔向中軍營帳。
中軍的守衛彈藥即將耗盡,卻遲遲等不到外
圍的援救。主帥衛冕看著桌上的一根黃色炸藥,
原本是開礦後剩下來的,但士兵們連手榴彈都用
光了,只剩下這最後一根勉強算有殺傷力的東西。
點燃炸藥長長的引信之後,衛冕深吸了一口
氣,對護衛們說道:「站開點!讓我來!」
黃色炸藥帶著尾巴上閃爍的火光,在夜空中
劃出一道美麗的軌跡。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變
成了慢動作。炸藥飛過處,每個人的肌肉都嚇得
僵硬了起來,深怕它在自己的頭頂上爆炸。
其中卻有一個人完全不受影響,莽漢丁尺大
喊道:「我接!」
丁尺奮勇地從人群中跳起來,硬生生地截住
了這飛躍到一半的死亡流星。
衛冕看著不禁大喊道:「喔!不!」,會洋
文的詹牧師這邊則大喊道:「Yes!」
丁尺落地後拿著炸藥把玩,說道:「嘿!好
別緻的一根蠟燭兒!拿回去給頭兒玩!」說罷就
掉頭往後,拿著點燃的炸藥往詹牧師走去。
全世界彷彿又變成了慢動作。
「鱉以爺爺……古喔握握……樂哀癌癌!」
丁尺旁邊的馬賊奮力地喊道。(註:別過來!)
「地歐悠悠……虎尾微微……七取玉玉!」
詹牧師奮力地比劃著前方道。(註:丟回去!)
但丁尺卻彷彿充耳不聞,他完全活在自己的
世界裡,覺得自己撿到了新玩具,正開心地往外
跑,沒發現身邊的同伴們也正拼命地往後退。
只聽到「轟隆隆隆隆!」一聲大爆炸。
詹牧師記憶裡最後的片段,是被炸飛到數十
丈外的山坡往下滾,然後就昏死了過去。
第五章 屍王進化
李納德的頭腦昏昏沉沉,好像剛睡醒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死了,又好像沒死。一開始獸性大發
地受到血腥引誘往外衝,然後看到殭屍們和衛冕
軍的慘烈交戰,彷彿喚醒了他生前的一點將魂。
他開始想著自己到底是誰?但腦中的詞彙卻
一直想不起來,喉嚨中只能發出無意義的「波波
…波波…波波」分不清楚是血泡還是什麼物體破
裂的聲音。
當殭屍們踩到地雷的時候,李納德生前微弱
的記憶又回來了一些!對啊!當年我就是踩到
後金勇士的鐵蒺藜,才來不及趕到山海關去支
援闖王!我最敬愛的父親!
悔意讓李納德生氣地狂吼了起來:「波波…
波波…波波維奇!」
神智回復的李納德,自然不會笨到再次踏入
地雷區。他的腳也不上下跳了,改為慢慢地走。
憑著記憶,李納德摸索回了鄰比寺,剛好遇
上已把卡壞椅搬出盜洞的馬賊們。
「誰敢亂動朕的椅子!」李納德這樣想著,
但仍無法言語。只見他輕描淡寫地腳底發力,飛
撲過去擰斷了他們的脖子,順便吸了幾口血。
天色未亮,這些馬賊眼睛都來不及眨第二下,
就一個接一個地歪頭倒在地上死去。
回到墓穴,李納德躺進了他原本的棺材,用
不再顫抖的雙手,將棺材蓋從內部重新闔上,他
需要點時間回復記憶,並整理腦中雜亂的詞彙。
一切都被秉住氣息的胡八一和瑟瑟發抖的毛
金價看在眼裡。
要不是胡八一感應到盜洞外的異變,及時遮
住了毛金價的口鼻並躲起來,恐怕他們的性命也
會賠在這裡!
趁著屍王李納德回棺休養的時候,兩人連滾
帶爬地竄出盜洞,搬起卡壞椅狂奔下山。
天色已亮,山腳下,兩人找個隱蔽處放下卡
壞椅,汗流浹背,吁噓地喘氣著。
胡八一嘆道:「從來只是聽說,想不成會在
這裡碰到飛天夜叉!」
毛金價問道:「飛天夜叉?」
胡八一解釋道:「殭屍的等級區分為好幾種,
不會動的叫做蔭屍,會動的叫做跳殭,跳殭再修
練下去,會變成飛天夜叉,這種殭屍會飛天、能
施法、有智慧,不是你我能對付的角色。」
毛金價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屍王有智慧?」
胡八一忽然撫著頭狂笑道:「你看不出來嗎?
返棺!返棺啊!」
毛金價驚疑道:「返棺?」
胡八一點點頭道:「跳殭只會依本能追逐血
腥味,就像追逐火焰的飛蛾,不可能會記得回家
的路。能找到原路自行返棺,就是證明殭屍產生
智慧的前兆。」
見毛金價半信半疑的樣子,胡八一警告道:
「這具屍王距離變成飛天夜叉的日子不遠了。你
回去後趕快收拾收拾,能離此地越遠越好!記得!
有多遠走他媽多遠!」
第六章 洛城續緣
獲勝的衛冕軍押著蔣悲離去。昏死的詹牧師
在山坡下醒來時,倖存的馬賊們也已跟著毛金價
逃走。胡八一救醒了詹牧師,並幫他包紮傷口。
所謂英雄惜英雄,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已
經讓他們變成了好朋友。
日正當中,胡八一將卡壞椅綁上了騾車,並
用稻草梗掩蓋住。今日他換上了一身莊稼人的衣
裳,準備與詹牧師告別。
胡八一說道:「我要將卡壞椅運回洛城的胡
家莊了,珍重!」
詹牧師說道:「洛城?我這兒有一張藏寶圖
和洛城有關,你能帶我去嗎?」
胡八一聽到寶圖,眼睛都亮起來了,喜道:
「哪得來的藏寶圖?會否偽造的?」
詹牧師拿出一張被油紙包好的地圖,說道:
「我曾搶到一本珍貴的原版書,是蒲松齡親筆寫
的聊齋誌異,那本書的裡面夾著這張地圖。」
詹牧師取出地圖,遞給胡八一說道:「你看
這邊寫的,洛城…蘭若寺遺址。」
胡八一看著圖自言自語道:「這還確實像是
洛城附近的地形。可是蘭若寺?…倩女幽魂裡面
的蘭若寺?…對了!蘭若缽!」
詹牧師被胡八一的反應嚇到,忙問道:
「什麼蘭若缽?」
胡八一興奮地搖著詹牧師的肩膀,說道:
「蘭若缽!我胡家莊的寶貝啊!蘭若缽!」
「快上車!我帶你去胡家莊見識見識!」
胡八一輕快地跳上騾背。
隨著騾車屁顛屁顛地走遠,李納德從樹叢陰影
處露臉,經過幾日的沉澱,他的記憶已經恢復,也
有足夠的詞彙能說話。甦醒的他發現龍椅被偷了,
連忙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聰明的李納德在跟監時,早已看出胡八一和詹
牧師都不是凡人。白天陽光炙烈,降低了他的活動
力,他沒自信能同時對付兩位高手,只能眼睜睜地
看著他們帶走自己的愛椅。
李納德恨恨地說道:
「胡八一,詹牧師,我們洛城見!」
至於這兩人一妖到了洛城後的種種事蹟,那又
是另外的故事了。
*後記:
顛簸的騾車上,胡八一說道:「詹兄,有件事
我一直不曉得該不該問?」
詹牧師說道:「但問無妨。」
胡八一問道:「當日我明明告知鄰比寺有殭屍,
你為何還要選擇那凶地攔囚呢?」
詹牧師啞口,苦笑道:「一切都是命啊!」
兩人相視而笑,隨而默契不語。
騾車面著夕陽遠去,慢慢地消失在地平線那端。
------------------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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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人得81分的,只有老大了!
前面有人提到 Lonzo Ball 啊!